记不清是从2019年12月底的哪天开始,突然出现了一种叫“不明原因肺炎”的疾病。刚开始不以为然,因为似乎距离我们很遥远,周围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它的严重性,我也一样。慢慢到后来,看到网络上、朋友圈的各种消息铺天盖地,才感觉到这个疾病没那么简单。
临近春节,大家都在准备过年,新闻报道了疫情在武汉蔓延,医院下发通知“全院职工取消休假,已经休假的全部召回待命”。1月23日,甘肃省也有了确诊病例。作为呼吸科的医护人员,大家都意识到疫情的可怕,工作时小心防护。周围的人开始惶恐、抢购口罩,我也去买口罩,但是已经买不到了。科里每天都会给上班人员发一只外科口罩,同时大家不再佩戴燕尾帽,每人都戴一次性帽子,下班轮换洗澡。我告诉妈妈家里要多通风,其实她一直都有打开窗户通风的习惯。大家都不走亲戚不串门,果然,所有人都很遵守“规定”,没有人拜年走亲戚。
新闻上报道除夕夜就有部队医院奔赴支援武汉。家人看到报道后,记得爸爸问我:“你们医院的医生护士去不去?”,从他的语气里我能感觉到,如果我们医院有人去,他希望我也去。1月26日,大年初二,护士长接到医院指令,在群里发消息问谁愿意去武汉支援,我在帮妈妈做饭,半个小时后才看到的消息,我想了一下,然后问爸爸,他没有犹豫,说想去就去吧,他也觉得我想去。问妈妈的时候,她的回答很肯定,不让去。我跟她说现在防护做的很好、不会有事的。然而我知道,我问出那句话的时候,她心里是什么滋味,其实我也担心她难过,但我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。哥哥说去了一定很吃苦,让我照顾好自己。我自己其实没有想太多,也没有太害怕,我回复护士长说我愿意去支援武汉,后面我来武汉的事就定下了,这时妈妈已经在哭了。
1月27日,正月初三晚上七点,医院召开了动员大会,全体院领导以及自愿前来的医护人员为我们壮行,我的护士长和科里的几位同事也来了,甚至还有大肚子的孕妈妈,她们都满眼泪花,护士长抱住我痛哭。在这种情境下,我也很难过,对于去武汉支援,我心里并不恐惧,但就是忍不住眼泪,也许是因为离别,也许是因为危险,很伤感……
1月28日早上,参加完省上的出征仪式后,在队长张蓓老师的带领下,魏海东老师、梁玉瑛老师、张丽萍老师、梁岚、苏艳还有我,我们一行7人于下午两点多到达了武汉天河机场。我是第一次来武汉,虽然疫情严重,但这个季节的武汉气候感觉还不错。
立即就是培训、上班...,病房里收住的病人,病情轻一点的,当我们完成一项工作时,他们都会对包裹的很严实、看起来很笨重并且干活并不利索的我们说谢谢,几乎每次都说。我想,他们也都是很善良的人,只是不幸感染了肺炎,祝他们早日康复!因为穿着厚重的防护服,加之戴着护目镜、手套和对环境、电脑系统的不熟悉,我们工作起来很费力,平时很熟练的操作,现在都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体力。还好,一起来的小伙伴很友好,如果我们分在一组上班,大家会互相帮忙、互相协助。因为病毒具有很强的传染性,为了保护自己和救治患者,上班时我们都是全副武装,口罩、护目镜、帽子、手套、隔离衣、防护服、鞋套,一样也不能少,其实,换个角度看,这样也蛮酷的嘛!
空闲的时候,我们会去晨练跑步,顺便看看即将盛开的花。我每天会给妈妈还有家人发消息或者打电话。医院的各级领导,经常询问我们有没有困难,心理有压力要学会怎么排解等等,科里特意为我们充了话费,同事也每天在群里问候我的近况,我们也在慢慢地适应这里的一切,虽然工作很辛苦,但心里很暖很暖,因为有太多关心和爱护自己的人。
现在春天来了,花慢慢地开了。我们7个人(除了魏老师)从一开始的互相不知道名字到现在越来越熟悉,觉得每个人都很好、很温暖,感觉来武汉也并不是那么沉重的一件事情,我们都是战士、是勇士,病魔什么的,没在怕的!
终有一天,我们会跟“新型冠状病毒肺炎”说拜拜!
我们大家加油!武汉加油!中国加油!!!
等到疫情结束,我们完成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,平安回到自己的家,那时候我们可以放声高歌:我们不辱使命,胜利完成任务,兰大二院,我们的家,我们平安回来了!
感谢在微信和电话里,担心我、鼓励我、祝福我、等待我们的大家,谢谢你们!
看啊,武汉的花,开了。